朝辭白帝彩雲間,千里江陵一日還;
兩岸猿聲啼不住,輕舟已過萬重山。
這首「早發白帝城」又名「下江陵」,是詩仙李白有名的一首詩,當我們了解李白作這首詩的背景後,會有更深刻的感受。
李白年輕時去太原遊歷,遇上軍官郭子儀因案獲罪。李白為郭子儀關說,因而郭子儀只受到降級處分。安史之亂時,李白在安祿山叛軍攻進長安時,逃出長安,到了永王李璘(唐玄宗的一個兒子)幕下。
後來郭子儀輔佐唐肅宗李亨打回長安,永王李璘不服而反,最後兵敗。李白受永王李麟案的株連,被判流放夜郎(今貴州東部)。這時,郭子儀為李白說情,唐肅宗赦免了李白。
可是李白不知這件事,當時他被押解去流放,由「還」字,可以想像原先有一個逆水而上的過程。溯長江西上,走到江陵,進入三峽。三峽難行,逆水行舟縴夫拉縴,隔年才到白帝城。
白帝城在巫峽的白帝山,是三國劉備的絕命地。李白觸景生情,心情更為低落。行至白帝城時,接到肅宗對他的大赦令,不必去夜郎了,驚喜交加的李白即刻回頭,從白帝城乘船東下江陵,途中寫下此詩。
巫峽兩岸山壁高處,經常傳來猿嘯,聲音淒涼。江上打魚人的歌謠唱:「巴東三峽巫峽長,猿啼三聲沾衣裳。」
李白被赦免後,心情暢快至極。雖然走的是來時路,但眼睛看到的風景,耳朵聽到的聲音,卻因為心情的改變,完全不一樣了。
白帝山上的白雲,因為心情愉快成了「彩雲」;早晨從白帝城(今四川奉節縣白帝山上)出發,船行實在太快,傍晚就到了江陵(今湖北江陵),兩地相距一千多里。來時走上十天半月的三峽險灘,這回那猿聲猶在耳際,而船已穿過三峽,一天就到了江陵。行船之迅速,心情之愉快,洋溢於字裡行間。瞭解李白作詩時的心境後,我們再來唸一次:
朝辭白帝彩雲間,千里江陵一日還;
兩岸猿聲啼不住,輕舟已過萬重山。
如何,感受大不相同了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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